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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小时候的年时间:2024-07-26 又到了过年的时候,但是已经没了曾经的那份期待,只有应付的感觉,年,似乎也只是一个节日的标志了。 怀恋小时候的年,那时候的年才有年味,进了腊月我们就开始瓣着手指头数日子,因为过年对于我们小孩子有很多很多的诱惑,期待,欢乐……比如过年能穿上新衣服,能吃很多好吃的,有压岁钱……
晒糯米面 这是我的家乡的风俗,大年初一我们这里都是吃汤圆的,所以进了腊月就要准备汤圆的面粉了,记忆中,母亲大多在进腊月门就准备了,她会把颗粒饱满,色泽不错的糯米洗干净后倒在一个长方形的桶里,然后再放上水,直到淹没糯米,就让它在一旁静静地泡着,等到第二天,桶里的糯米像喝饱了水一样,胖乎乎的,一个挨着一个,这个时候母亲会用干净的口袋把它们装起来,然后送到机房去加工,再回来就已经是面粉了,当然这个时候的面粉还不能吃,是湿的,要嗮干了才可以吃,也不能捂着,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晒面粉,家家户户门口都摆放了各式各样的大扁,簸箕,甚至是被单,里面晒着的都是糯米面,遇到有风的日子,上面还会遮一层纱,以免风把面粉刮跑。一开始因为面太湿,所以会分几个大扁来晒,待干一些了,就可以合在一个大扁里晒了。晒了差不多一个星期,面粉也干了,抓一把手里,细腻滑溜,清香怡人,迫不及待让母亲搓了汤圆解馋,吃一口,糯糯的,粘粘的,那个时候,满脸幸福。也知道,年,真的就在眼前了。
杀猪 小时候就会唱”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但是,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能吃上肉简直真的是太奢侈了,所以把这份念想都寄托在过年了。母亲会在春天的时候就抓上两只小猪仔,精心喂养,年底了,一头卖一头自己家杀。也不是每家每户都杀猪,所以只要村里有一家杀猪,几乎一个村子的人都会来看热闹。我是被指派有任务的,那就是烧两大锅开水,在我烧开水的时候,屠夫已经过来了,只见他扛着一根圆溜溜细长的铁棍,一头挑着一个又大又深的木桶,一头挑着正方形包裹,包裹里应该是杀猪的工具了。感觉那个时候的屠夫杀猪就是一门手艺,走到哪里都有人递烟喝酒。在我水即将烧开的时候,就听到了猪的嚎叫声,也看到母亲急急忙忙拿了干净的盆子里面放了一点清水一点盐就出去了,我胆子小,最不敢看屠夫捅向猪的第一刀,但是又忍不住好奇,蒙上眼还是会从指缝里偷看,看母亲端了一盆血料回来,看到猪在被放血的时候”吭哧吭哧”的呼吸,也看到邻居家小孩子在我家院子里跑来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杀猪咯,过年咯”。猪杀完了,家里会做一顿杀猪席,其实就是一大锅炖菜,大白菜,猪血,现杀的猪肉,豆腐,百叶,请上村里要好的朋友坐一桌,也有一些馋嘴的小孩子会一直在家里不走,这时,母亲总会从锅里捡出几片肉或者小骨头分给他们,岁数稍微大一点的会微微的脸红,但是按捺不住肚子里的馋虫,接过肉就快速走了,这个时候,母亲总会在后面说一句”回家告诉你妈,就说在我家吃肉啦!”。 其实,那个时候杀猪,自己家留下的肉并不多,总是他家五斤,他家八斤的买走了,时隔多年,我一直不曾忘记,甚至所有的细节都历历在目,那时的兴奋,期盼是现在怎么也找不回的了。 跑年 对于小孩子而言,大年初一才是正真的过年,年三十晚上拿了压岁钱就被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听到鞭炮声要吃开口糕,见人就说吉祥话,东西没了不能说,要说满了,耳读目染下,现在我也这样教育我的孩子。不过最让我们开心的还是年初一的跑年,就是去每家每户拜年,大年初一母亲会让我们早起,她说早起就早发,在我坐在桌子上吃汤圆的时候,就有比我起得早的孩子来我家拜年了,他们三五一群,穿着新衣服,大一点的孩子进门会喊”给你家把头瞌起来哦”小一点的就在后面遛,然后母亲会给他们每个人一把瓜子或是花生给他们,他们把自己衣服口袋撑开,把东西放进口袋后就嘻嘻哈哈的走了,我也会出去跑年,突然记起我小时候新年的衣服都会有两个大大的口袋,我感觉那就是给跑年装战利品准备的,不仅如今,我母亲还给我准备了一个塑料袋,这个塑料袋是洗衣粉的袋子洗干净留着的,我也会跟几个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出去,我们从村子的东头跑到村子西头,再从前面的村子跑到后面的村子,一家不让,就是平时认为哪家人家好像比较凶的也不害怕了,我的口袋全部装满了,回家掏出来后接着再去跑。我的战利品也很丰富,瓜子,花生,糕果,糖果,爆米花,糙米,甚至还有香烟,那个初一的早晨 那个还是孩子的我们 不知道何为累,我们跑得鼻尖冒汗,跑得满脸通红还不想回家吃饭,现在想起来才知道,那个时候,我们跑得不是年,而是属于我们回不去的岁月。
小时候的年总有说不尽的回忆,做豆腐,扫尘,敬灶,送灶,写门对,贴门对……,但是这些好像都是大人的事情,我们在边上看着,模仿着,因为很多过年的习俗是需要传承下去的,这些年,尽管过年没有以前热闹,但是很多习俗延还是续下来了,也有很多很多的东西流失在了岁月的深处,如果现在非要找寻一点可以感动的画面,那大概就是春运回乡时涌动大军吧,那份拥挤,那份期盼,那份喜悦将会在以后的每一个春节交织着每个人澎湃的心。
转眼已到中年,生命中那些生动的记忆终将成了无法触摸的怀恋,而我却无法不去怀恋儿时的过年以及那浓浓的年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