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站着的
穿着绿旧毛衣的女人
是我那刚刚没了丈夫的表姐
越来越瘦小了
岁月匆忙收走她发间的黑
像我老家门前的河流
横看也花白
竖看也花白
我那刚刚没了丈夫的表姐
在递给母亲几棵白菜
几个南瓜
一把萝卜秧子后
就在街上站成一株向日葵
任秋风没收她全部的金黄
母亲怎么都拽不进家门的表姐
她说
他刚刚没了不到一个月
她不好踏进别人的门槛
哪怕是至亲
她也会遵守这无从考究的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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